第44章 兩人的隔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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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兩人的隔閡
「太太，您怎麼在這兒睡著了？」一個女傭驚訝的看著楊曉佳卷縮在地上的身影，輕聲問道。
楊曉佳微微擡起頭，睜開迷蒙的眼睛，才發現天早經大亮。她伸開麻木的雙腳，顫巍巍的站了起來：「什麼時辰了？」
「中午了呢，太太。」女傭走過來扶起她。
「先生回來了嗎？」
「沒有。」
楊曉佳呀楊曉佳，你問他的行蹤幹什麼呢？他回不回來，與你何幹？她笑了一下默念著。
「我想出去。」她說。
「這……」那女傭面露難色：「先生說了，要你靜養一段時間，哪裏也不能去。」
「那麼等先生回來之後，我自己問他，你先出去吧！」
「可是……太太，你應該下來吃飯了。」
「我不餓。」她淡淡的說。
女傭不再說什麼，悄悄退了出去。
她躺到了床上，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。
張敬寅一連幾天，都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，他似乎很忙的樣子。每天她還沒起床他就已經出門了，晚上她睡著了，他才回來。有時候她會聽見他在過道裏走動的聲音，但很快就會聽見他在她的對面，重重的關上房門。
就這樣，又過了三天。
直到今天，張敬寅早早的出現在半山別墅裏。這是一個禮拜以來，他回來的最早的一次。
「先生回來了？」
「嗯。」他們把外套脫下，遞給迎上來的女傭。
「太太吃過晚飯了嗎？」
「太太……今天一整天，都沒有吃任何東西，也沒有走出房門半步。」女傭低聲說。
「哦？」張敬寅解開袖扣的手微微頓了一下，仰頭朝二樓望去。
「先生，太太說……她想出去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他說著，擡腳往二樓走去：「給太太煮碗粥送上來。」
傭人應了一聲：「是。」
他來到二樓，二樓的客廳裏漆黑一片，顯得異常的冷清。按照他的吩咐，這裏除了她和他，任何人沒什麼事都不準上來。他想著，是不是應該破除這個規矩呢？
他嘆了口氣，伸手把壁燈打開。
他來到她的臥室前，停了下來。自從把她帶回來之後，她就把自己關在房裏，鎖著門不讓他進去，他索性就搬到她對面的客房裏住了下來。
他擡手輕輕叩了兩下：「曉佳……我進來了……」手下輕輕一擰，門就打開了。
臥室裏伸手不見五指，他摸到電源開關，輕輕一按，房間裏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。臥室裏楊曉佳那單薄的身影，正背對著他，站在落地窗前，靜靜的往窗外望去。聽見他進來，她頭也沒回，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。
他輕咳一下，柔聲說：「我聽說，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……」
楊曉佳這才慢慢轉過身來，看著他，答非所問：「我想出去。」
他邁進幾步：「曉佳…你現在還不能…」話說一半卻已見她眉頭緊鎖，他又趕緊改口：「那……你也要好好吃東西才行呀！不為了你，也要為了……」
「為了什麼？」她冷冷的打斷他。
他收起腳步，在離她兩步的距離停了下來，他張著嘴，硬生生的咽下了準備說出口的話。她在憤怒！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她的怒火！他抿著唇，不再說話。
良久，他伸手試探地抓住她的手：「曉佳……」他輕聲喊她。
「把你的手拿開！」她聲音冷得瘮人。
他微微一楞，收回手，皺眉。
「我要回家。」她說。
「曉佳，別鬧了。」
「我要回家！」她又說。
他一咬牙，背轉身，雙手插進口袋裏，挺直腰桿寒聲道：「這就是你的家！」
「你知道我說的什麼。」
他轉過頭，瞄著她，斬釘截鐵地說：「除了這裏，你哪兒都不能去！」說完拂袖而去。
他用力摔上房門，震得楊曉佳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！她捂著胸口蹲到了地上。
他則怒氣沖沖的朝樓下走去。
「先生，」傭人端著一碗粥準備上樓：「太太的粥，還需要嗎？」
「把它倒了！她不需要！」他怒吼。
女傭嚇得一哆嗦，低著頭走開了。
「等一下！」他又把傭人叫住，輕聲道：「你晩一點再給她送上去。」
楊曉佳站在窗口，看著他又駕著他那輛黑色的法拉利絕塵而去。
去吧！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！她想。
******
楊宅。
「太太，張敬寅先生又來了。」劉媽低著頭，小聲說
「他怎麼又來了？」楊媽媽「咚」的一聲把茶杯重重的放到茶幾上：「跟他說，不見！」
「媽！」張敬寅已經走了進來。
「哼！不敢當！」她扭過身去，沒好氣地背對著他。
「媽，」張敬寅輕聲道：「我們談談。」
「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？」她瞪著他：「我先生，現在人還在醫院裏生死未蔔，我的女兒也在你的手上，你的目的不都已經達到了嗎？」
「媽，我來是有事情要跟您商量。」他耐著性子：「而且我們之間有誤會，我需要跟您解釋清楚。請您，給我十分鐘的時間讓我把話說完。」
「哦？是嗎？」楊媽媽冷笑一聲：「那你倒說說，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？」她站了起來，抱著胸背對著他：「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，那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，休怪我對你不客氣！」
張敬寅抿嘴笑了一下，坐了下來。
「劉媽，上茶。」楊媽媽吩咐道。
劉媽上好茶退了出去。
「說吧！」她看著他。
他微微笑著，半晌才低下頭說：「媽，您並不知道，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，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。這個問題……一直困擾著我。」他深吸了一口氣：「我一直以為我的父親已經死了……直到我母親臨終前，她才告訴我說，我的父親一直生活在國內，而且還是個小有名氣的商人……可是她，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就……咽下了最後一口氣。」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樣子，忍不住心中又隱隱作痛。
楊媽媽聽到這，擡頭看了一下他，等著他繼續說下去。
「我就這樣，帶著這樣的疑問回來了。可我並沒有太多的信息，只能從母親的日記裏尋找線索。」
他停了一下，端起茶杯，喝了一口才慢慢的開口：「在您面前我承認，從一開始，我確實是抱著目的性去接近曉佳。」
楊媽媽皺著眉頭，冷哼了一聲。
「但是後來我發現，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。我痛苦過、掙紮過、也猶豫過。」他繼續說著：「而且，我甚至一度認為，我們真的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。直到有一次，我偷偷的拿著爸的頭發去……做了親子鑒定。」他低下頭去：「後來我證實，我跟……爸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，我就再也沒有顧慮了。從那以後，我就確定，我今生一定非曉佳莫屬。」
他沈默了一會兒，又說：「確實，我的母親在日記裏，提的最多的就是爸的名字。這，不得不讓我產生了太多的疑問……也誤導了我的思路。」
楊媽媽苦笑道：「所以，我還得感謝你，做了這麼多，讓我知道我的丈夫在我之前，竟然還有一個，他那麼深愛的女人嗎？」
「不，媽，請您聽我說完。」他打斷她：「事實上，我發現我跟爸沒有血緣關系之後，我就開始懷疑，我所追查的方向是不是錯了？」
楊媽媽俏眉一揚，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：「然後呢？」
「後來我又找爸了解了幾次，從爸的話裏我聽得出來，是我的母親一廂情願，爸至始至終都沒有錯。」
他站了起來，又說：「我又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追查方向，很快的，我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。」
「你發現了什麼？」
「我只是懷疑，還沒有確鑿的證據，但是我相信，不久之後，這個人一定會自己浮出水面的。」
「哦？怎麼說？」
「媽，原諒我，我現在還不能說。但是請您相信我，我對曉佳是真心的。」
「你真心？那為什麼要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？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，是我們所不知道的？」她直視他，質問道。她想到了幾天前，陳世洲告訴她的事，至今她也還沒有辦法去相信，自己的女婿竟然是……這樣一個背影的人。
他楞了一下，才點點頭說：「我之所以隱瞞了自己的身份，但並不是因為我不想讓您們知道，而是我有我的用意。到合適的時候，我會親口告訴曉佳的，也請您，先不要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。」
他沈思了一會兒，又說：「媽，其實我今天來，是還有別的事情求您幫忙。」
「什麼事？」
「曉佳她，懷孕了。」
「什麼？你剛剛說什麼？」楊媽媽吃驚的走上前去，拉著他的手，緊緊的盯著他問：「我們曉佳……我們曉佳懷孕了？」
「嗯，她懷孕了。」他點點頭：「但是她對我誤會太深，我怕她……並不想留下這個孩子。」
楊媽媽松開她的手，柳眉一豎點點頭：「按照曉佳的脾氣，她確實會這麼做。」
「所以媽，您一定要幫幫我。」他抓緊她的手，懇請道。
楊媽媽松開他的手，走回沙發前，坐了下來，才緩緩開口：「雖然我對你之前的做法還沒有辦法去原諒。」
「媽…」
楊媽媽揮手打斷他：「但是，曉佳是我的女兒，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傷害自己。我們大人有錯，可是孩子是無辜的。在這件事情上，我就事論事！你要我怎麼做你盡管說。」
「謝謝媽！」
「先別急著謝我，你所說的那些，還有待求證，但我請求你，以後要真誠的對待我們曉佳，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，請不要再做傷害她的事了。」
張敬寅肅立一旁，點點頭。
「你說吧！讓我做什麼？」
「也不要您怎麼做，只需要您偶爾給她打個電話就好，好讓她安心。……您知道最近……她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。」
「就這些？可為什麼不讓她回來跟我住呢？這樣的話我才更方便照顧她。」
「這正是我想說的，」他蹙眉：「曉佳是萬萬不能回來住的，我現在還不能讓人知道，她沒有失憶的事情。」他繼而又凝重地看著她：「而且媽，您要特別留意，這段時間公司的動態，要是有人打聽公司的事，你一定要提高警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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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曉佳微微擡起頭，睜開迷蒙的眼睛，才發現天早經大亮。她伸開麻木的雙腳，顫巍巍的站了起來：「什麼時辰了？」
「中午了呢，太太。」女傭走過來扶起她。
「先生回來了嗎？」
「沒有。」
楊曉佳呀楊曉佳，你問他的行蹤幹什麼呢？他回不回來，與你何幹？她笑了一下默念著。
「我想出去。」她說。
「這……」那女傭面露難色：「先生說了，要你靜養一段時間，哪裏也不能去。」
「那麼等先生回來之後，我自己問他，你先出去吧！」
「可是……太太，你應該下來吃飯了。」
「我不餓。」她淡淡的說。
女傭不再說什麼，悄悄退了出去。
她躺到了床上，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。
張敬寅一連幾天，都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，他似乎很忙的樣子。每天她還沒起床他就已經出門了，晚上她睡著了，他才回來。有時候她會聽見他在過道裏走動的聲音，但很快就會聽見他在她的對面，重重的關上房門。
就這樣，又過了三天。
直到今天，張敬寅早早的出現在半山別墅裏。這是一個禮拜以來，他回來的最早的一次。
「先生回來了？」
「嗯。」他們把外套脫下，遞給迎上來的女傭。
「太太吃過晚飯了嗎？」
「太太……今天一整天，都沒有吃任何東西，也沒有走出房門半步。」女傭低聲說。
「哦？」張敬寅解開袖扣的手微微頓了一下，仰頭朝二樓望去。
「先生，太太說……她想出去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他說著，擡腳往二樓走去：「給太太煮碗粥送上來。」
傭人應了一聲：「是。」
他來到二樓，二樓的客廳裏漆黑一片，顯得異常的冷清。按照他的吩咐，這裏除了她和他，任何人沒什麼事都不準上來。他想著，是不是應該破除這個規矩呢？
他嘆了口氣，伸手把壁燈打開。
他來到她的臥室前，停了下來。自從把她帶回來之後，她就把自己關在房裏，鎖著門不讓他進去，他索性就搬到她對面的客房裏住了下來。
他擡手輕輕叩了兩下：「曉佳……我進來了……」手下輕輕一擰，門就打開了。
臥室裏伸手不見五指，他摸到電源開關，輕輕一按，房間裏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。臥室裏楊曉佳那單薄的身影，正背對著他，站在落地窗前，靜靜的往窗外望去。聽見他進來，她頭也沒回，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。
他輕咳一下，柔聲說：「我聽說，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……」
楊曉佳這才慢慢轉過身來，看著他，答非所問：「我想出去。」
他邁進幾步：「曉佳…你現在還不能…」話說一半卻已見她眉頭緊鎖，他又趕緊改口：「那……你也要好好吃東西才行呀！不為了你，也要為了……」
「為了什麼？」她冷冷的打斷他。
他收起腳步，在離她兩步的距離停了下來，他張著嘴，硬生生的咽下了準備說出口的話。她在憤怒！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她的怒火！他抿著唇，不再說話。
良久，他伸手試探地抓住她的手：「曉佳……」他輕聲喊她。
「把你的手拿開！」她聲音冷得瘮人。
他微微一楞，收回手，皺眉。
「我要回家。」她說。
「曉佳，別鬧了。」
「我要回家！」她又說。
他一咬牙，背轉身，雙手插進口袋裏，挺直腰桿寒聲道：「這就是你的家！」
「你知道我說的什麼。」
他轉過頭，瞄著她，斬釘截鐵地說：「除了這裏，你哪兒都不能去！」說完拂袖而去。
他用力摔上房門，震得楊曉佳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！她捂著胸口蹲到了地上。
他則怒氣沖沖的朝樓下走去。
「先生，」傭人端著一碗粥準備上樓：「太太的粥，還需要嗎？」
「把它倒了！她不需要！」他怒吼。
女傭嚇得一哆嗦，低著頭走開了。
「等一下！」他又把傭人叫住，輕聲道：「你晩一點再給她送上去。」
楊曉佳站在窗口，看著他又駕著他那輛黑色的法拉利絕塵而去。
去吧！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！她想。
******
楊宅。
「太太，張敬寅先生又來了。」劉媽低著頭，小聲說
「他怎麼又來了？」楊媽媽「咚」的一聲把茶杯重重的放到茶幾上：「跟他說，不見！」
「媽！」張敬寅已經走了進來。
「哼！不敢當！」她扭過身去，沒好氣地背對著他。
「媽，」張敬寅輕聲道：「我們談談。」
「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？」她瞪著他：「我先生，現在人還在醫院裏生死未蔔，我的女兒也在你的手上，你的目的不都已經達到了嗎？」
「媽，我來是有事情要跟您商量。」他耐著性子：「而且我們之間有誤會，我需要跟您解釋清楚。請您，給我十分鐘的時間讓我把話說完。」
「哦？是嗎？」楊媽媽冷笑一聲：「那你倒說說，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？」她站了起來，抱著胸背對著他：「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，那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，休怪我對你不客氣！」
張敬寅抿嘴笑了一下，坐了下來。
「劉媽，上茶。」楊媽媽吩咐道。
劉媽上好茶退了出去。
「說吧！」她看著他。
他微微笑著，半晌才低下頭說：「媽，您並不知道，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，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。這個問題……一直困擾著我。」他深吸了一口氣：「我一直以為我的父親已經死了……直到我母親臨終前，她才告訴我說，我的父親一直生活在國內，而且還是個小有名氣的商人……可是她，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就……咽下了最後一口氣。」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樣子，忍不住心中又隱隱作痛。
楊媽媽聽到這，擡頭看了一下他，等著他繼續說下去。
「我就這樣，帶著這樣的疑問回來了。可我並沒有太多的信息，只能從母親的日記裏尋找線索。」
他停了一下，端起茶杯，喝了一口才慢慢的開口：「在您面前我承認，從一開始，我確實是抱著目的性去接近曉佳。」
楊媽媽皺著眉頭，冷哼了一聲。
「但是後來我發現，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。我痛苦過、掙紮過、也猶豫過。」他繼續說著：「而且，我甚至一度認為，我們真的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。直到有一次，我偷偷的拿著爸的頭發去……做了親子鑒定。」他低下頭去：「後來我證實，我跟……爸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，我就再也沒有顧慮了。從那以後，我就確定，我今生一定非曉佳莫屬。」
他沈默了一會兒，又說：「確實，我的母親在日記裏，提的最多的就是爸的名字。這，不得不讓我產生了太多的疑問……也誤導了我的思路。」
楊媽媽苦笑道：「所以，我還得感謝你，做了這麼多，讓我知道我的丈夫在我之前，竟然還有一個，他那麼深愛的女人嗎？」
「不，媽，請您聽我說完。」他打斷她：「事實上，我發現我跟爸沒有血緣關系之後，我就開始懷疑，我所追查的方向是不是錯了？」
楊媽媽俏眉一揚，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：「然後呢？」
「後來我又找爸了解了幾次，從爸的話裏我聽得出來，是我的母親一廂情願，爸至始至終都沒有錯。」
他站了起來，又說：「我又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追查方向，很快的，我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。」
「你發現了什麼？」
「我只是懷疑，還沒有確鑿的證據，但是我相信，不久之後，這個人一定會自己浮出水面的。」
「哦？怎麼說？」
「媽，原諒我，我現在還不能說。但是請您相信我，我對曉佳是真心的。」
「你真心？那為什麼要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？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，是我們所不知道的？」她直視他，質問道。她想到了幾天前，陳世洲告訴她的事，至今她也還沒有辦法去相信，自己的女婿竟然是……這樣一個背影的人。
他楞了一下，才點點頭說：「我之所以隱瞞了自己的身份，但並不是因為我不想讓您們知道，而是我有我的用意。到合適的時候，我會親口告訴曉佳的，也請您，先不要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。」
他沈思了一會兒，又說：「媽，其實我今天來，是還有別的事情求您幫忙。」
「什麼事？」
「曉佳她，懷孕了。」
「什麼？你剛剛說什麼？」楊媽媽吃驚的走上前去，拉著他的手，緊緊的盯著他問：「我們曉佳……我們曉佳懷孕了？」
「嗯，她懷孕了。」他點點頭：「但是她對我誤會太深，我怕她……並不想留下這個孩子。」
楊媽媽松開她的手，柳眉一豎點點頭：「按照曉佳的脾氣，她確實會這麼做。」
「所以媽，您一定要幫幫我。」他抓緊她的手，懇請道。
楊媽媽松開他的手，走回沙發前，坐了下來，才緩緩開口：「雖然我對你之前的做法還沒有辦法去原諒。」
「媽…」
楊媽媽揮手打斷他：「但是，曉佳是我的女兒，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傷害自己。我們大人有錯，可是孩子是無辜的。在這件事情上，我就事論事！你要我怎麼做你盡管說。」
「謝謝媽！」
「先別急著謝我，你所說的那些，還有待求證，但我請求你，以後要真誠的對待我們曉佳，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，請不要再做傷害她的事了。」
張敬寅肅立一旁，點點頭。
「你說吧！讓我做什麼？」
「也不要您怎麼做，只需要您偶爾給她打個電話就好，好讓她安心。……您知道最近……她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。」
「就這些？可為什麼不讓她回來跟我住呢？這樣的話我才更方便照顧她。」
「這正是我想說的，」他蹙眉：「曉佳是萬萬不能回來住的，我現在還不能讓人知道，她沒有失憶的事情。」他繼而又凝重地看著她：「而且媽，您要特別留意，這段時間公司的動態，要是有人打聽公司的事，你一定要提高警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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